图①:电视剧《公诉》中国检察机关和公安机关办案团队成员。
图②:电视剧《公诉》女一号检察官安旎。
图③:电视剧《公诉》总编剧陈复军。
编者按 中国首部打击新型网络犯罪检察题材电视剧《公诉》,从5月29日起播出。该剧以最高检制发“六号检察建议”为背景,以检察机关打击新型网络犯罪十大典型案例为原型改编创作,讲述了江城检察院检察官安旎与公安局刑警队长何陆源通力合作,通过跨境追踪、司法合作、锁定证据,将隐藏在国内外的跨国网络犯罪集团的幕后策划者、组织者、领导者一一送上法庭的精彩故事。本期,《先锋周刊》通过对《公诉》总编剧陈复军的访谈,为您呈现该剧更多幕后细节。
问:我们注意到,电视剧《公诉》的主角选择了女性公诉人,这与大家熟知的检察题材影视作品的风格不大一样,其创作优势体现在哪些方面?
陈复军:电视剧《公诉》从女公诉人的角度切入进行创作,这在检察题材影视剧创作中算是一次突破。
近年来,最高检推出了许多有影响力的检察题材电视剧,但主角以男检察官居多,如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中的侯亮平、《人民检察官》中的方大庆,以及《决胜法庭》中的高剑和《巡回检察组》中的冯森等,这些男主角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观众从影视作品审美多样化需求出发,呼唤优秀女检察官形象出现的愿望比较强烈,所以我们顺势而为推出了这部以新时代女检察官、女公诉人为主角的电视剧。
以女公诉人为主角有着独特优势。首先,女检察官在检察工作中有着女性独特的风采,她们在办案过程中对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的心理分析比较精准,更容易沟通交流,也更善于发现案件线索;在审查逮捕、审查起诉时,面对堆积如山的案卷,她们有足够的耐心和细心,更容易查清事实。通过电视剧展示新时代女检察官办案时的务实作风和忘我的奉献精神,使得检察题材电视剧更具独到的艺术表现力。
问:剧中展现了女性检察官怎样的特质?
陈复军:近年来,检察系统先后涌现出“全国先进工作者”施净岚、“全国‘人民满意的公务员’”章春燕、“全国模范检察官”曹艳群等一大批优秀女检察官,在她们身上突出体现了新时代检察官的崭新风貌。
我国目前有女检察官2.7万余名,占比40%,女检察官已成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检察事业发展中一支不可替代的重要力量,加之女检察官善于沟通协调、工作细心谨慎、亲和力强、社会形象好,在推动检察工作高质效发展中发挥着独特作用。
电视剧《公诉》突出展现了女一号安旎检察官参加的几次庭审。比如,在起诉犯罪嫌疑人朱辛时,对方代理律师搞证据突袭,安旎临危不乱,以扎实的证据和缜密的推理反驳证人提供的虚假证言,最终完美取胜;在F国检察官起诉大型跨国犯罪集团主犯钱天心跨国婚姻涉嫌欺诈时,安旎作为中方证人出庭指证,巧妙利用F国法律,找到钱天心在国内婚姻无效的关键证据,锁定其利用虚假事实骗取F国国籍的违法行为,从而将犯罪集团头目钱天心引渡回国;在出庭公诉“7·23”犯罪集团头目老A等人时,安旎发表的公诉意见层层推进,句句切中要害,将犯罪集团头目的犯罪性质、犯罪事实、量刑建议及依据阐述得完整而透彻,完美展现了当代优秀女公诉人的职业风采。
剧中还展现了安旎细腻的情感世界,在施小虎自杀案中,面对孤苦无助的施小虎的母亲,她巧妙帮其要回了施小虎的游戏账号;面对身患艾滋病被跨国犯罪集团害得东躲西藏无法回国的李国权时,她及时伸出援助之手,使其切实感受到检察的温度;当作恶多端的犯罪嫌疑人老A跳楼寻死时,她张开双臂救人的瞬间,一位融法理情于一体的女检察官形象呼之欲出。相信正义满满、业务精湛、年轻靓丽的检察官安旎,以及以她为代表的当代女检察官群体都会让广大观众眼睛一亮。
问:《公诉》的创作初衷是什么?您希望这部剧带给观众哪些启示?
陈复军:近年来,各种新型网络犯罪不断出现,诈骗手段不断翻新,自己和身边的朋友也经常遇到或听到某某被网络诈骗的悲剧。2021年,最高检举办了一场新时代检察英模先进事迹报告会,上海市浦东新区检察院检察官施净岚带领金融检察办案团队攻下了著名网络公司著作权案的事迹给了我很大启发。施净岚以前没有办理过新型网络犯罪案件,面对高智商、“零口供”的犯罪嫌疑人,她带领办案团队认真学习办理新型网络犯罪案件相关知识,下苦功夫啃下“硬骨头”,在公诉席上慷慨陈词,守护了互联网企业对知识产权司法保护的信心。就是在那次报告会上,我萌生了把新时代女公诉人办理新型网络犯罪案件作为电视剧《公诉》主题的想法。
随后,我组织编剧团队重点收集全国检察机关近五年来办理的打击新型网络犯罪典型案例,并深入办理该类案件中有影响力的基层检察院采访。采访过程中,我深刻体会到,检察机关依法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维护社会稳定和安全,就是人民群众最大的期盼。我们决定以最高检制发的“六号检察建议”为背景,以北京市检察院第一分院、北京市海淀区检察院办理的西班牙大型跨国网络诈骗案为主线,穿插10多件典型案例,最终写成了现在的剧情故事。
全剧聚焦新时代检察工作主题,以侦查监督与协作配合、自诉转公诉等为切入点,深刻揭露了网络赌博、非法网贷、非法网络直播等新型网络犯罪的套路和手段,通过“看别人的故事,敲打自己的人生,守护好自己、家人、朋友的财产安全和网络安全。”这或许就是该剧对观众最大的启发。
问:是否符合现实、是否还原了生活质感,是观众判断一部影视作品优劣的标准。同样,对剧作者来讲,能否关注到现实生活的内核、能否反映出时代的脉动和人民的心声,始终是创作时要面对的重要课题。您是如何平衡艺术与现实的关系的?
陈复军:《公诉》从100多个真实案例中选取20多个典型案例进行创作,再从中选取10多个案例融入精彩连贯的40集故事中,这是一个艰辛的重新架构的过程。
案件是冰冷的,人物是温暖的,故事是鲜活的。针对《公诉》的创作,我们的设计思路是整体上通过扣人心弦、撼人心魄的“7·23”专案来统领全剧,在这个大的办案故事中,既写了“7·23”专案的前史——A国大型网络诈骗案,又写了最高检、公安部联合重启“7·23”专案,还写了行动小组远赴F国遣返犯罪成员的跨国行动,以及回国后把隐藏很深的犯罪团伙幕后主谋缉拿归案的精彩故事。在整个叙事过程中,穿插网络赌博杀妻骗保案、网络遗产继承案、网络侮辱英烈名誉荣誉案等若干与主线故事相关的个案,随着故事情节的层层推进和剧中人物命运的起起伏伏,牵动着观众的敏感神经,鼓舞着观众的收视热情,用精彩办案故事,生动再现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政法机关的新理念、新思路、新作为。这个过程,就是编剧平衡现实与艺术关系过程中作出的创造性劳动。
文艺作品来源于生活,而且高于生活,更强烈,更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因此就更带普遍性。当你带着一双“有戏”的眼睛,去寻找现实中适合电视剧主题所要表达的内容时,生活的积累早已成为我们庞大的素材库,编剧也是现实生活中的人,我们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既是生活本身,也是剧的本身。所以说,生活就是一部电视剧的灵魂。
附:总编剧陈复军简介
陈复军,著名检察题材影视剧编剧、制片人。电视剧《公诉》总编剧,电视剧《人民检察官》《糊涂县令郑板桥》制片人,电视剧《决胜法庭》《你好检察官》总制片人,检察题材电影《反腐枪声》《检察官吴群的故事》《天网狼蛛》监制,电影《测谎者》总制片人,电影《往事如烟》总监制。著有《和检察官面对面》《好剧是怎么炼成的》等书籍。